对话朱启贵教授：长三角区域可持续发展何以动能常新？

2023年11月30日，中共中央总书记、国家主席、中央军委主席习近平在上海主持召开深入推进长三角一体化发展座谈会并发表重要讲话。习总书记强调：“深入推进长三角一体化发展，进一步提升创新能力、产业竞争力、发展能级，率先形成更高层次改革开放新格局，对于我国构建新发展格局、推动高质量发展，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强国建设、民族复兴伟业，意义重大”。这次长三角一体化发展座谈会对各级奋战在第一线的干部群众是个极大的鼓舞；同时，对智库和经济学家们也更是有力的鞭策。为此，笔者和朱启贵教授进行了理论探讨，我们聚焦的话题则是区域可持续发展何以动能常新？

朱启贵教授早年毕业于厦门大学经济学院并获博士学位，现为上海交通大学特聘教授暨博士生导师、上海高级金融学院党委书记、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首席专家。这位居住在上海的著名经济学家，主要研究领域为国民经济核算与分析、经济统计、货币金融、可持续发展和长三角一体化。在可持续发展和长三角一体化的研究领域，笔者和朱启贵教授的共同聚焦点则更多；而且我们关注、跟踪长三角一体化进程均是从世纪之交就已经开始。可以说笔者和朱启贵教授是：长三角一体化从理论到蓝图、又从实践到取得战略性突破成果的历史见证人和发展研究者。朱启贵教授的学术专著《区域协调可持续发展》（格致出版社、上海人民出版社联合推出）就是长三角一体化理论研究的忠实记录，体现了区域发展蓝图的主旋律。

而早在2008年即首都北京举办夏季奥运会之年，广袤的中国大地已经出现了都市圈的实践和区域一体化发展的三个突出蓝图。三个突出蓝图即京津冀、长三角和珠三角，当时均已经产生了令人瞩目的国际化影响力并对周边形成更大辐射能量。值得指出的是：北京夏季奥运会举办之际，上海理论界和经济学界热议的重点话题之一就是绿色奥运。同时，上海和苏、浙两省的官方、企业、高校、研究机构等围绕2010年世博会的互动，都是空前突出了绿色世博的理念。绿色，是可持续发展的导向性概念标识。朱启贵教授在2008年就已经指出：可持续发展“是应时代的变迁、社会经济发展的需要而产生的。可持续发展是指满足当前需要而又不削弱子孙后代满足其需要之能力的发展。可持续发展意味着维护、合理使用并且提高自然资源基础，这种基础支撑着生态抗压力及经济的增长。可持续发展还意味着在发展计划和政策中纳入对环境的关注与考虑，而不代表在援助或发展资助方面的一种新形式的附加条件。可持续发展的主要特征是生态持续、经济持续和社会持续，三者之间互相关联而不可分割，生态持续是基础，经济持续是条件，社会持续是目标。可持续发展是人类社会共同追求的自然、经济、社会复合系统的持续、稳定、健康发展”。这可谓远见卓识了！

在朱启贵教授理论上积极探索可持续发展路径的同时，笔者则在上海市发改委和上海市政府发展研究中心的提议下，从事现在叫作发展负面清单的研究任务，核心课题从2005年就开始进行了。主要解决的预期就是：以6400平方公里的上海全域面积，其所能提供的土地、自然水源、空气（氧气）和粮食、蔬菜、肉类、鸡蛋等生活必需品供应能力的负荷是多少？而在人口、资源、环境这三大负荷要素的承载力方面，到2025年上海人口的最大规模又应是多少？经多方调研和多轮探讨，笔者所在课题组提出统一称之为上海常住人口；其规模在2020年会达到2500万（事实证明是正确的判断且该规模维持到今年末）。而未来的上海，常住人口规模应该有上限的。笔者提出的上限规模是3200万，即上海人口密度负荷为平均每平方公里2万人。这也是有条件的，即需要更高经济产出等支撑。

彼时上海户籍人口1600万，流动人口200万；世博会前流动人口增长至400万，上海作为特大城市和人口超级城市就此定下最基本格局。笔者所在的课题组较早地使用大数据研判手段加以分析和预警，且和苏、浙两省智库多有坦率而深入的交流。世博会之后，安徽省智库积极加入；而之前，安徽省委研究室相关负责人在上海社科院和笔者等智库人员交流时，就明确提出安徽是长三角重要的一极！后来证明，安徽省加入长三角一体化阵营，为区域可持续发展提供了强大的动能；不仅使区域规划更为科学和理性，而且资源余地更充沛！

党中央、国务院始终在引领区域可持续发展蓝图和长三角一体化战略规划，而五年前正是习总书记宣布了长三角一体化上升为国家战略，与此同时首届中国进博会在上海拉开了新一轮扩大开放的大幕。此番在上海的座谈会上，习近平总书记在讲话中充分肯定了长三角一体化发展战略提出并实施五年来所取得的成绩。这对于朱启贵教授和笔者以及三省一市的智库从业者、经济学家、生态学家、社会学家等有识之士而言，无疑都是极大鼓舞！

就在座谈会一周之际的12月6日，朱启贵教授欣然告知笔者：“长三角是我国经济发展最活跃、开放程度最高、创新能力最强的区域之一，在国家现代化建设大局和全方位开放格局中具有举足轻重的战略地位。在长三角一体化发展上升为国家战略五周年之际，习近平总书记主持召开深入推进长三角一体化发展座谈会并发表重要讲话，进一步深刻阐述了长三角一体化发展的重大意义、总体要求和工作重点，内涵丰富、思想深邃，为我们指明了奋进方向、提供了根本遵循。”朱启贵教授还表示：我们“都要学深悟透习近平总书记重要讲话精神，完整、准确、全面贯彻新发展理念，紧扣一体化和高质量两个关键词，树立全球视野和战略思维，增强使命感和责任感，勇于担当作为，坚定不移全面深化改革、扩大高水平开放，牢牢把握‘四个统筹’和‘五大任务’的要求，在创新共建、协调共进、绿色共保、开放共赢、民生共享等方面协力推进一体化高质量发展取得新的重大突破，在中国式现代化中走在前列，更好发挥发展动力源、经济增长极、改革试验田的作用，引领我国区域协调可持续发展”。

朱启贵教授自然询问笔者对此番座谈会和总书记重要讲话的获得感如何？我告知：“党的二十大之后，我就强烈感受到长三角一体化是中国区域经济合作发展的重要一环，也是中国式现代化的重要组成部分。而五年来，长三角地区通过加强政策协调、推进产业合作、优化资源配置等方式，不断深化一体化发展，取得了显著的成果。”特别是长三角在交通、能源、水利等基础设施建设方面取得了重大进展。如长江口南北通道和过江通道的建设，加快了长三角地区的交通一体化进程；长江三角洲能源建设规划的实施，提高了能源的供给能力和安全性；同时，水利基础设施的建设也得到了加强，为长三角地区的可持续发展提供了保障。同时，长三角地区在科技创新方面也取得了重大突破。通过建立科技创新共同体，加强产学研合作，推动科技成果转化和应用，提高了长三角地区的科技创新能力。如上海张江高科技园区、安徽合肥未来科技城、浙江杭州未来科技城等科技创新载体的建设，就为长三角区域可持续发展提供了强有力的支撑。所以作为未来领航，长三角必然是高质量发展象征！

（作者为上海社会科学院上海国际经济交流中心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