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访丨贾跃亭：七个子生态的控制权一个都不能少

2017年1月3日，美国拉斯维加斯，全球消费电子展(CES)开展前，法拉第未来(Faraday Future)发布了量产电动车FF91，这是一家由乐视创始人贾跃亭在美国投资的公司，也是乐视汽车(LeSEE)的伙伴公司。

身处资金链漩涡之中的贾跃亭，接受了第一财经记者的电视独家专访。其中他特别回答了第一财经有关其如何摆脱资金困难的问题，以及他对外融资的底线：财务上股权可以出让多一些，但不会放弃控制权，因为任何一个子生态的控制权，都关系到乐视整个生态的战略。

以下是专访的节选。全部内容及视频见：独家专访丨贾跃亭：资金困难几个月内就能解决

周健工：你接下来以什么样的节奏融钱呢?

贾跃亭：接下来应该A轮的融资很快会启动。

周健工：你希望得到北美的资金还是国内的资金?

贾跃亭：应该是北美和欧洲，和中国都会有考虑。

周健工：现在中国的一些对外投资的政策在收紧，会对你在国内融资有影响吗?

贾跃亭：对，对融资本身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但是对对外的投资会有一些影响。

周健工：这个会不会成为你考虑的因素?

贾跃亭：会成为一个因素。

周健工：所以你还是优先在北美和欧洲去融资。

贾跃亭：对，重要程度和紧急程度差不多。

周健工：这一次发布之后在资金方面有没有潜在投资者在接近你?

贾跃亭：其实一直都有，很多比较前瞻性的投资者一直在看整个乐视的造车计划这个项目，1月3号发布完之后，尤其大家看到产品试乘完之后，大家对整个FF和LeSEE这两部分的理解程度会更深刻一些。

周健工：你希望是一个什么样的投资者?有什么样的背景?

贾跃亭：首先是理念，是不是真正的认可汽车产业的下一代发展的趋势和方向。大家的看法是一致的。第二个是不是愿意去为推动百年汽车产业的变革去投入自己的资金或者是精力。第三个是否能够有战略协同，这都是我们在考量中的关键点。

周健工：这一次在发布会上你说起了英语，你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自己的英语磨练的这么成熟?

贾跃亭：其实也不是特别好，我的英文水平还是比较低的，但是乐视生态的理念是要全球化。我们希望真正成为中国第一个全球化的世界级的这一种互联网生态性的公司，所以语言关是必须要过的，虽然已经四十多岁了，但是要想真正在全球化取得成功，要想和全球的顶尖人才真正的融为一体，语言是非常非常重要的。所以我也在全力以赴在学习英文。但是这次在演讲之前也进行了一些学习，还是取得了一些效果。

周健工：现在整个乐视有七个子生态，大概分成上市、非上市和汽车这样的三个板块。你这三块是怎么分配你的精力。

贾跃亭：上市公司和汽车会是精力最多的，非上市公司会相对少一些。

周健工：在美国和中国之间你是怎么分配时间的呢?

贾跃亭：中美基本上是一半一半。

周健工：美国现在占了一半时间。

贾跃亭：对，美国有将近一半的时间。

周健工：其实现在大家谈起乐视，不光看汽车了，整个乐视最近面临一个更加复杂的情况，大家谈的最多的就是乐视的整个资金链的问题。

贾跃亭：是的。

周健工：你能渡过这个难关吗?

贾跃亭：如你刚才所讲乐视整个发展史，其实也是不断跟各种困难抗争的这种历史。乐视的发展的12年当中其实经历了很多的这种困难甚至磨难。但是恰恰乐视人有一种非常重要的素质，就是面对磨难的这种看法，面对困难的这种看法。我们认为越大的这种磨难反而是一个越好的锤炼。

一帆风顺的事业不可能是伟大的事业，作为一个拓荒者，一个开拓者，作为一个引领性的公司，可能要面对各种各样的困难，各种各样的质疑甚至各种各样的不理解，其实这次的资金风波也是和这些客观的原因有关。但是我觉得这些困难有可能反而是恰恰是如果我们能够克服掉的话，是企业下一次腾飞，下一次升华的一个很好的一个阶梯，所以对于乐视来讲我觉得这次的资金困难，对我们来讲不会是多么大的困难，应该在未来的几个月之内就能够解决掉。解决掉之后乐视会进入下一个阶段，而下一个阶段对我们整个乐视生态来讲也是非常非常重要的，这个是在两个月以前我讲的乐视的生态会进入第二个阶段，因为在过去的几个月当中，的确乐视面对非常对立的两种情况。一个是在用户端，市场端，乐视的生态模式已经产生了很大的爆发力，我们的智能电视已经是绝对的行业第一，而且这种竞争力三星、索尼、夏普根本没办法跟我们竞争，因为我们创造一个完全另外一个维度的产品和另外一个维度的商业模式。手机也是去年全世界增速最快的品牌。

另外一个方面的确由于我们的战略节奏推进的太快，包括汽车，包括手机，我们采用补贴的策略。手机还处于烧钱阶段，而汽车又属于大规模的资金投入期，的确对于我们自身的这种融资能力提出了非常高的要求，而乐视整个的生态，恰恰在组织当中最薄弱的一环就是我们的资本的组织。所以我们就对战略进行了调整，第一个是我们的定价策略会发生很大的改变，开始要追求正向现金流的快速增长，同时也要保持我们的用户数量的依然是规模化的快速增长，这是第一。

第二我们也会放缓我们的一些大的项目，虽然重要但没那么紧急的项目。第三非常重要的一点是我们要快速的增强我们资本团队的能力，能够争取我们经常说的战略决定组织，组织决定成败，能够让我们的组织能力满足我们的战略的这种需求。应该几个月就能够看到很好的效果。

周健工：其实你现在还处在困难之中，你刚才甚至没有谈到你怎么去解决困难，就谈起了考虑下一步。从媒体的报道来看，从各方面的反应来看，我感觉乐视现在还处在一个非常不利的一个环境，甚至说乐视的信誉是遭到了非常严重的侵蚀，信誉对融资来说其实是非常至关重要的东西，这个时候你怎么去扭转这个局面，你怎么样能融到钱?

贾跃亭：其实的确信誉是第一位的，无论对一个企业还是对于一个个体来讲。第二是你是否真正在创造价值，是否是真正的在引领一个产业的进步，我觉得这个也是非常重要的。我相信会有非常前瞻的投资人，相信会有一些真正的愿意推动整个产业进步推动社会进步的人，愿意和乐视一起来做这样的一个大的探索，因为探索未来肯定是要面临重重困难的，探索未来也要有很高的成本，但是这社会总得需要一些人有这种精神，也需要有一些人有这种魄力能够为未来去付出自己的一些努力，肯定会。我认为有不少的，尤其是中国现在也越来越多的出现一些非常前瞻性的投资人。我们相信大家有可能会走到一起。

周健工：其实你一直强调，就是乐视在做一件正确的事情，从未来看未来做这件事情。我记得在2015年的时候我们做过一次比较深的一次交流，我在来之前把当年的速记拿出来，你当时谈一段话我印象很深，我给你读一下：“乐视为什么总是这么挑战自己，这种战略选择极有可能把公司拖垮，甚至把上市公司都拖垮，虽然我们汽车不在上市公司当中，但我跟大家讲最重要的是咱们能做一些改变整个行业。。。。成与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不是在某一阶段做正确的事情。”你现在回过头来看就是你不顾一切的做这些事情，是不是你现在在重新考虑方法?

贾跃亭：是，其实一个事情能否成功有三方面来决定，第一是你说的定目标，第二方法，第三能力。这三个关键要素就是缺一不可，如果要做一件非常伟大的非常引领性的事情的话，这三个要素都很重要。首先我认为乐视生态这种方向、目标、模式不仅仅是是正确的，有可能在创造一个下一代的，一个新的模式，这是第一。第二我认为方法，乐视也是正确的，当然方法当中也要区分，有很多层级的事情。方法和能力它其实是一个辩证的关系，当你能力不足的时候，就采取的即使正确的方法，也会受到能力的这种制约，当你能力非常强的时候，有可能你采取的很激进的方法也能够产生更大的作用，所以它是一个没有绝对的对与错，它是相互之间相互影响相互制约的。

其实乐视的这次的困难主要，在我们的几个反思点第一就是节奏过快，而节奏过快其实和能力有关，如果我们能力足够强的话，比方说资本的能力足够强，那我们的节奏或许就是正确的，但是如果能力不足的时候就会反应在结构过快上，所以它是一个辩证的关系。当然现在我们会略微我会收一收，能不能让我们的方法或者我们的目标能够和我们的能力的提升更加接近一些。在过去我们总是希望组织去服从战略，也就是当我们确定一个战略目标之后，希望组织能力能够快速提升，能够提升到满足战略需求的高度，但是现在来看有些组织的，有些部门有些团队的能力还是成长的没有那么快，那我们就得把目标和方法，得稍微往回调一些做到一个相互的平衡。

周健工：你觉得现在还来得及吗?

贾跃亭：来得及，完全来得及。

周健工：因为现在各个板块都面临着融资的问题，假如说你钱不够了，你会去舍弃其中一两个板块吗，比如说出让控制权?

贾跃亭：其实控制权对整个乐视生态非常重要，因为乐视生态的模式，乐视的成功是基于有非常前瞻性的这种模式的成功和大家整个团队的这种激情和投入度，这是第一个原因。第二个原因是乐视整个生态之间产生的我们叫科技创新，生态化带来全新产品体验产品价值是乐视一个很重要的竞争力，我们在整个融资考量上面控制权会是非常重要的因素。如果某些板块失去控制权那之间协同的作用会大幅度的下降。而整体来讲乐视恰恰是靠战略驱动，靠技术产品驱动的公司，也就是靠前瞻性驱动的公司，如果是失去控制权的话，其实对整个乐视的战略的发展，战略的制定会带来很不利的这种影响。

周健工：我是说个别板块的版控股权，而并不是说失去整体的控制权。

贾跃亭：对，我指的就是个别板块，个别板块，对在中国也逐步有了这种机制了，股权的多少和控制的多少，它已经有一些分离了。

周健工：你认为在中国目前的环境下，你会获得超级的投票权，继续掌控公司?

贾跃亭：对，所以可以在某些板块我们出让比较大比例的股份，但是控制权对整个乐视生态是非常重要的。

周健工：这个是你跟投资人会谈的非常清楚，是你坚守的一个原则?

贾跃亭：对，是的。

周健工：就是说哪怕这个财务上的这个股权我可以出让，多出让一些，但对这个公司的这个实际上的控制权。像一些中国的互联网公司在美国上市以后，它是有一个超级的投票权这样一个制度设计。

贾跃亭：对，是的。

周健工：你会设置这样一个机制吗?

贾跃亭：是的，会在考虑这个机制。因为如果乐视的任何一个板块失去控制权，的确它就不可能是一个颠覆性的这种模式了，只能够回归普通，回归传统。

周健工：比如说在2015年我们那一次交流时谈起乐视造车的时候，可能会找到更多理由是不应该冒这么大的风险。

贾跃亭：是。

周健工：因为当时你说几乎你团队成员全部都反对你做这一件事情，但是现在回过头来看其实中国也好，在硅谷这一带也好，整个造车新势力已经崛起，造这一种智能化的互联网的电动无人驾驶这一种概念汽车，中国可能至少有十家都在想进入这一个领域，他们来自互联网，来自传统的汽车制造领域。我自己的企业家朋友圈里还有一两家也想进来，他们可能是来自能源领域，现在来看该不该造这个车不再成为一个值得争论的问题。你刚才谈到有许多多元化的企业，但这些企业的多元化，并非同时进入这么多需要砸钱的高风险领域，其实它们与乐视有很大的不同。你当初做每一个新的领域基本都是用你自己的钱先进入的，而且都受到内外的反对和质疑，现在想想是不是有一点点任性呢?

贾跃亭：是。对，如果从某个角度来讲是有一点任性。但是要创造一些不一样的东西。要创造一些引领未来的东西，肯定要突破一些传统的思维。要去承受一些比较大的风险，才有可能真正做出不一样的东西。所以对于我们来讲每一步重大的战略选择，我们是从来没有后悔过的，也从来没有说我们的战略选择，我们内心认为是错误的，只是我们的节奏和能力的问题，方法和能力的问题。怎么样能够更好的匹配我们的战略需求。

周健工：你还说过在正确的时候做正确的事情，然后去改变一些产业。哪怕99%有可能失败，只有1%的可能成功我们要去做。认为只有这样才是颠覆性的事情。但是以后更多的股东进来，更多的资本会进来，他们会不会觉得你讲这一句话是不对股东负责的态度呢?

贾跃亭：当然我们做这一种重大颠覆性选择的时候，为什么全部是由我个人的资金来投入呢，我是尽可能的希望不要影响到其他的投资者，如果说冒风险由我个人来承担。在未来我也是同样是这样的这一种思维。其实乐视性格乐视基因决定乐视是一个不断的挑战未来挑战自我的公司，因为基因很难改变，所以我依然是这一种观点，就即使要冒风险，也是由我个人来承担，就尽可能的不让我们的股东来承担类似的这一种风险。

周健工：现在你个人的融资能力似乎已经到了极限，比如说该抵押的都抵押了，然后该套现的钱已经投进去了， 那么在这一个时候势必有更多的资金进来，投资者毕竟要考虑自己的财务上面的利益，考虑自己的回报。所以如果通过引入外部投资度过了这些难关，你在很多战略打法的心态上，都会不会发生一些改变?

贾跃亭：首先还是刚才讲的，在基因上和战略，在我们战略选择上面肯定不会有改变，但是我们会在节奏，策略，方法以及不断提升我们组织能力上面这些方面，必须要有很好的改变。还有刚才回答那一个问题，就当年我们为什么要决定造这个车以印证当年我们到底决定对还是错的这一个方面。的确汽车出现了一些当年我们预计的那一种情况，由于汽车是一个难度非常之高，门槛非常之高一个产业，资本需求量非常大一个产业，的确已经出现对我们整个乐视生态带来了非常大的影响，但是我们认为，觉得现在或者未来我们依然坚定的认为这件事情当年的决定是非常非常正确的。

当年我决定这个事情主要是两个大的梦想或者是这一种使命感。第一个是希望能够保护地球的生态，改善人类生活环境。因为中国的雾霾越来越严重，而且近期的雾霾更加严重。但是当时我打动我们的管理层非常重要的一句话，是如果满北京城跑的全部都是电动车的话，雾霾至少能够降到1/3，下降1/3甚至40%，这个其实对这件事情绝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或者绝不仅仅是乐视的事情，而是我们是很多人，应该共同去努力的事情。应该为这件事情去拼搏这是第一。

第二个是我们看到了重大的历史机遇，就百年汽车产业非常难得的历史性的这一种变革期，也是当汽车互联网融合，有可能出现比八年前电视和互联网融合，手机和互联网融合诞生的苹果公司更加伟大的公司。所以这也是我给大家讲的一个很重要的一个产业机遇。四年前电视和互联网融合的时候产生了非常颠覆的乐视超级电视，乐视超级电视，我认为是颠覆了全球的电视产业，包括三星、索尼、夏普根本没法和乐视的这种产品来竞争。而当一两年后很快会出现汽车和互联网融合，它会产生更大的爆发力，而乐视恰恰是非常非常具备这一种条件，这一种基础，这一种能力的公司，甚至我给大家讲乐视是最具备这一种能力的，未来的汽车需要打破五大技术边界，要打破互联网、IT、AI、电动力系统和汽车本身，五大技术边界产生破界创新之后，有可能创造全新的物种。如果我们的判断是正确的，那乐视的这些年已经积累了足够的差异化的这一种能力来做这一件事儿，为什么我们不全力去拼搏呢，当时大家听完这个之后，大家都开始全力以赴的来准备这一件事儿。2013年的时候就正式全力的开始推进了。

现在其实我们决定造车到现在已经将近四年的时间，这四年是非常漫长的过程，但同时又是很短暂的，漫长的是指的它过程当中非常非常复杂，过程当中遭遇了无数的困难，无数的这种挫折。但是又是一个弹指一挥间，看到1月3号，我们的合作伙伴车辆发布了。而这辆车发布出来之后，让所有的人认识到，这辆车的确有可能是代表未来汽车发展趋势的一个非常领先的一个产品，而这个产品也是基于我们四年前的这么一个判断打造出来的东西，这样就能够反过来来证明，我们当做重大战略决策的时候，绝不是拍脑袋来决定的，也不绝不仅仅是一腔热血来决定的，其实是梦想使命再加自身的客观的这种能力综合起来之后，来做的这种战略判断。而这一种战略判断，恰恰能够让中国的汽车产业，真正的实现一个几十年都很难做到的一个事情，就是换道超车，我们重新定义了一个全新的品类，重新创造了一个全新的模式，也就是我们走了一条新道而不是简单的弯道超车，所以这也是我经常呼吁的，互联网和汽车产业的融合，互联网和汽车和电子的融合，这三大融合，互联网消费电子和汽车的融合，将会是中国的企业，百年一遇的超越欧美日韩汽车企业的一个重大的历史机遇。既然我们有这种坚定的这种判断，既然我们有这种清晰的判断，我们就应该全力以赴的去做它，虽然给乐视造成了这几个月的影响，但是我们认为也是值得的。一旦渡过这个难关，有可能会创造一个全新的未来。

周健工：政府的态度怎么样?因为我知道有些地方政府对于中国的企业到海外去收购一家汽车公司是非常积极的，那么政府对于乐视这样制造面向未来的汽车的公司态度会如何呢?比如说山西省政府说永远是你的后方。然后你在浙江湖州那一带也拿了很大一块地，政府也很支持。政府在资金上会支持你吗?

贾跃亭：是这样的，一些前瞻性的省份，尤其是领导人看的比较远的省份，的确是对乐视造车这种模式认同度非常高，也支持力度也非常大。这一个我们是非常非常感谢的。但是因为乐视是个纯市场化的公司，其实和政府之间的关系，我们不是那么的紧密，而且因为我是不擅长去交往的这么一个特点，所以我们其实和政府的这个交流不是特别多。我们还是希望用真正市场化的手段，还是希望用领先的技术，颠覆性的产品来推进我们的这一种造车计划。但是我们也非常感谢浙江对我们的支持，甚至还有一些其他的省份对我们的支持，我们也能够感受到大家对这一种模式的这一种认可，所以在这个过程当中也在全力以赴的推进，但是终究一个企业是否能够成就伟大还是得靠自己的能力，像在汽车方面的确我们这些年也积累了非常多的资源，其实在各种技术领域的积累上，这种积累，这种资源的获取和技术的这种能力的积累才是最最核心的。

周健工：听你的话说应该是说有地方政府表示出会有资金支持你?

贾跃亭：对。

周健工：你目前会不会拿?

贾跃亭：只要是一个公允的条件的话我们也都会考虑。

周健工：乐视的几个子生态好象是你的几个孩子一样，如果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你必须要抛弃，留下来的汽车是放在第一位的吗?

贾跃亭：七个子生态每一个都非常的重要，我们是希望能够真正的让我们的几个生态都能够很好的发展，同时七个子生态之间能够产生强烈的化学反应，所以我认为不会到非得去做这种舍弃子生态的地步。我们依然坚定的认为乐视的战略是非常非常领先的战略，我会在方法上调整，结构策略上调整，但是不会到那一步。

周健工：你现在觉得有没有一种运气的成分在里面，你觉得现在是你扼住了命运的喉咙，还是命运扼住了你的喉咙?

贾跃亭：我是从来不相信运气的，其实成与败都是由自己决定，由自己的组织决定，自己的团队决定，我们相信乐视是能够掌握命运的，乐视是能够扼住命运的喉咙的。

（以下是专访的节选。全部内容及视频见：独家专访丨贾跃亭：资金困难几个月内就能解决）